只有两人的婚礼,小小的仪式,神父在念词。
空荡的教堂,成月圆戴着头纱,牵着哥哥的手,笑得羞涩。
真正的幸福,原来不需要任何多余的东西,如此足矣。
“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成晴夜掀开她的头纱突然钻入,用鼻尖拱她,她咯咯笑,觉得好玩。
逐渐交织的视线开始变得黏腻。
他抬起她的下巴,近在咫尺的双唇却不急着触碰,重合的呼吸变成紊乱又灼热的气流,他们互相注视着彼此,感受着两颗心的悸动。
“我反对。”
熟悉声音在空旷空间里回荡,并不激烈,却打破这一刻的甜蜜。
两人朝门口方向看去,同时一愣。
成月圆忙将头纱翻来,睁大眼想看清楚些。
看清了,惊喜叫起来。
“小丁?”
她回头看看成晴夜,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我们……你……”
丁盛安推着轮椅靠近,微笑却不达眼底,只是重复:“我反对。”
成晴夜还没反应过来。
多少年了,猛然见到故友,昨日种种又自动浮现。
丁盛安直视他,成晴夜的目光沉着暗絮,面色有些僵。
成月圆已经小跑向丁盛安,惊奇又兴奋。
“小丁,你怎么会在这儿啊?”
丁盛安的面具化开,抬头望向她的眼不再藏着尖刺,盛着真实的温和。
“治疗我的研究中心就在附近,这座教堂远近闻名,我最近经常来祷告。猜猜祈求的什么?”
见他态度不再消极,成月圆也由衷高兴,忍不住露出笑脸:“赶快康复!”
丁盛安笑眼还是少年的纯真,伸出小指:“为了和你的约定。”
“嗯!”成月圆将自己的小指也勾上去。
“什么约定?”
成晴夜走过来了,语气听不出悲喜,表情也瞧不出情绪。
“你什么时候跟他见过?”他站在成月圆身边,守护者的防御姿态。
成月圆也察觉到了,他哥微妙的不喜,有些吞吐:“额……几个月前,出差的时候刚好遇到。”
丁盛安笑意淡去眼神微妙:“我认识这里的后厨,他们做了些无花果点心准备明天慈善义卖,需要人提提意见,月圆,你可以帮这个忙吗?”
“啊?”成月圆看她哥一眼。
丁盛安宽她的心:“多少年没见了,我看你哥好像有很多话想单独跟我聊,如果你愿意成全就太好了。”
“嗯……好。”她能说什么?只有点头。
有人上前来给她引路,成月圆再次看了他们一眼,便跟着那人走了。
“腿怎么了?”成晴夜微抬下巴,首先打开话匣。
丁盛安却不回答,勾勾食指示意他走近。
成晴夜走过去了,丁盛安轻声:“凑过来点,有句话早就想跟你说了……”
成晴夜其实已经知道他要干嘛,却还是弯腰将脸凑近。
不出所料,面门猛地挨了一拳。
他倒在地上,鼻腔感觉一股热流,伸手一抹,右边鼻孔流了血。
脸上的血渍擦花了,他冷冷抬眸,几分邪魅。
轮椅上的丁盛安,同样观感惊艳,残缺只会叫他呈现一种更加掐人咽喉的美感。
“你他妈就不是个人,你自己也知道吧?”
成晴夜反倒笑起来,点了点头:“随你怎么骂,再来几拳也行。”
丁盛安只会更来气,近乎咆哮:“你不该打吗?!老子把身世告诉你,当你是最好的兄弟,你呢?你出卖我!这些年我跟我妈只能躲在外面,是你把她变得见不得光,惶惶终日,抑郁住院,你他妈还有人性吗?”
成晴夜听到这些愧疚吗,愧疚,但他不后悔,重来一次,他依旧会这么做。
“你妈妈,还好吧?”
丁盛安喘着气,情绪稍平复些,目光恹恹:“疗养院呆着呢,每天除了看看电视,什么也干不了。”
“挺好,”成晴夜难得抽烟,叼嘴里,又掏出一支递给他:“每晚看看新闻联播,也就见着你爸了。”
丁盛安刚接过烟,听到这,青筋冒起,左腿一蹬狠狠踹在他胸口。
“说不了人话就给老子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