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显跟江岸不同,她知道,自己连碰都不能碰。
陆显是陆淮南的弟弟,是江慧丽跟陆鸿文最宠爱的儿子。
也是那个能跟陆淮南在商界上抗衡的人。
真要是大难临头,她根本不敢保证,母子两会不会像弃阮渺那般,直接抛她而去。
同样的伤,阮绵伤不起第二次,也不敢去试。
陆显呆呆的站在距离她两米开外的地方:“是,我是对阮渺用情不真,那是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没喜欢过她,阮绵,你不一样的。”
她不觉得她有什么不一样。
尤其是对生长在这种环境里的陆显而言。
他见过各种各样的
诱惑。
认识结交过形形色色的女人。
那些女人之中,肯定不乏优秀胜过她的。
阮绵足够理智,也足够冷静。
“你之所以觉得我好,不过是因为跟陆淮南抗衡,心里憋着那口气,一旦你得逞,你会真心待我吗?你还会觉得自己很爱我吗?人都是一样,得不到的想得到,得到后觉得也不过如此。”
她很客观的分析。
陆显也分不清他对阮绵的感情。
到底是源自于陆淮南的竞争。
还是真的上心。
他总不能把心脏剖开,拿出来看看,以表真诚。
后来他想了想,即便没有陆淮南的时候,自己也是对阮绵动心的。
他也不否认,对她的动心很大部分是她长得漂亮。
人嘛!
大多时候是视觉动物,对好看的人事物总会偏爱多几分。
于是,陆显说:“那你也不能否认我喜欢你的事实。”
“喜欢能值得几个钱?”阮绵语气比他淡得多:“你生活在这样的圈子里,应该知道,我可以今天说喜欢这个,跟这个上床,也不耽误我明天就移情别恋。”
富家子弟的喜欢,最不靠谱。
“我跟那些人不一样。”
陆显情绪表现得很急切。
“不早了。”
阮绵没理会陆显的解释,准确说是辩解。
她进屋时,卧室的灯大亮。
门也没关,大敞着。
起先她没看见阳台边的男人,脚步到床边,才透过薄薄的白纱窗,一眼扫见了坐在阳台外抽闷烟的陆淮南,他背光而坐,双腿并拢。
皙白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截抽到半多的细烟。
姿态优雅又诱人。
阮绵看了两眼,收起视线:“我睡隔壁,来拿被子跟枕头。”
陆淮南无声。
这夜深人静里,一点点轻微的动静都能被无限扩大。
他砸吧唇抽烟的声音,阮绵尽收耳中。
“陆显跟你聊什么了?”
陆淮南话语尽透质问。
阮绵抬头一把抓住衣橱里被褥的手顿住,片刻后:“你都看到了?”
“阮绵,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跟我离婚后,想找谁都行,最好别去招惹陆显这种人,不是我看不起你,就你这点本事,你拿捏不了那对母子。”
陆淮南的潜台词,是想让她知难而退。
可听在她耳中,那种鄙夷嫌恶的口吻实在太过明显。
“我找谁了?”
“你找谁心里不清楚吗?”
“陆淮南,咱们不妨今晚把话说明白,不明不白的你心里肯定也堵得难受。”
陆淮南丢掉手里的烟。
被烟雾缭绕过的嗓子,十分沉润:“刚离婚就迫不及待的跟江岸走,难怪当初那么着急上火的要逼着我去办手续,是不是就等着这一天了?”
“呵……”
阮绵气笑了。
陆淮南转过身,他胳膊搭在椅把上:“我没猜错的话,江岸肯定会跟你一起去国外,你两早就打算好了私奔吧?”
“在你心里,我就这么不堪吗?”
所有难听的话都说了。
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像是长久以来堵着的一张窗户纸。
被一瞬间直接捅破。
伤口伤疤流血不止,新生长出来的嫩肉,也掀开彻底袒露在空气之中,无处遁形。
别多想,不是怀孕
他像是说玩笑似的,开口:“你心里清楚。”
“我不清楚。”
“是,我现在连找你辩解的资格都没有,你可以选择闭口不言。”
“我有什么可辩解的?”
心如刀割,阮绵抱起怀里的被褥跟枕头,眼皮都没掀动半下,转身欲要离开,陆淮南眼睛一眯,喊住她:“有怨气不妨发泄出来。”
只要她说,什么话他都愿意信。
“我没你想得那么多。”
“阮绵。”陆淮南:“你走出去试试。”
平生最恨被人威胁,以前是迫不得已,现在她不受这份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