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晴风院,只在前襟和衣摆处留下几条不明显的压痕,难怪被误会在白日小睡。
&esp;&esp;他脚步不停,神色冷淡地越过行礼的顾沛,侧目盯他一眼,“今日难得下雨,没看见?”
&esp;&esp;顾沛茫然地抬头看天:“看见了……”
&esp;&esp;“看见还来?”
&esp;&esp;“……”
&esp;&esp;萧挽风吩咐下去:“牵马,滚去门外等着。”自己往马场方向走去。
&esp;&esp;第60章 他也配抢你?
&esp;&esp;傍晚时分雨水渐小,谢明裳精神抖擞,准备出门找人晦气。
&esp;&esp;“说起来,有阵子没听到林三郎动静。他怎么下雨天出门?”
&esp;&esp;林三郎,那就说来话长了。
&esp;&esp;自从河间王入京当日,在御街边撞着和谢明裳争吵的林慕远,把他绑在马后拖拽一路,林慕远脸面丢尽,销声匿迹了几个月。
&esp;&esp;他父亲林相老谋深算,眼看河间王风头正盛,把爱子安置去京外庄子,暂避锋芒。
&esp;&esp;三四个月过去,盛夏步入末尾,开春的事差不多被京中各家忘了个干净,各方都紧盯着激战的虎牢关时,林慕远静悄悄回返了京城。
&esp;&esp;等到虎牢关大捷的消息传遍街头巷尾,林慕远早就呼朋唤友,继续横行。
&esp;&esp;为什么今日冒着大雨出门?
&esp;&esp;“因为他收到一份难得的邀约。”
&esp;&esp;谢明裳在细雨里撑伞前行,负责筹划冲突的严陆卿如此解释道。
&esp;&esp;京城文官家族和勋贵门第,互相走动得不多。
&esp;&esp;林慕远这位相府出身的纨绔儿郎,和国公府出身的另一位纨绔儿郎,两边虽然认识,这还是他头一次接到对方的宴请帖子。
&esp;&esp;林慕远扬眉吐气,当即呼朋唤友,冒雨赴宴。
&esp;&esp;严陆卿笑说:“说来也凑巧。若不是这两天着重盯住林三郎,我们竟不知,林三郎和裕国公世子,两边也能搭上交情。”
&esp;&esp;谢明裳的眉心一跳,当即笑了:“裕国公世子,跟林三郎?绝配。”
&esp;&esp;这才叫做粪坑见粪坑,彼此臭味相投,谁也不嫌弃谁。
&esp;&esp;“他们约在哪处喝酒?”
&esp;&esp;严陆卿抬起羽扇,往西北角方向远远地一指:“相约喝酒的地方也巧。距离王府近的很。”
&esp;&esp;赫然正是距离长淮巷仅仅两百余步,名著京城的新酒楼,风华楼。
&esp;&esp;——
&esp;&esp;“鲜花插在牛粪上!”
&esp;&esp;热闹阁子里推杯换盏,人声鼎沸。林慕远又是眼红又是惋惜,借着酒意吆喝:“怎么叫他正赶在三月回京城!”
&esp;&esp;“大好京城名花,倒便宜了那关外野种!”
&esp;&esp;“好了好了,三郎少说两句。”有胆子小的赶紧和稀泥:
&esp;&esp;“那位毕竟是宗室王,他父亲邺王虽说失了封地让人诟病,但邺王这一支确实是高祖之后裔,正经皇室血脉。骂不得,骂不得。”
&esp;&esp;“哼!”林慕远闭嘴喝酒。
&esp;&esp;阁子另半边,裕国公世子:蓝孝成,微微冷笑而坐。
&esp;&esp;虽同在一间阁子里喝酒,人群却分坐两处。蓝孝成身边簇拥了一群勋贵子弟,并不怎么和林三郎这边搭话,显然看不上醉鬼。
&esp;&esp;然而人确实是蓝世子下帖子邀约来吃酒。当然别有目的。
&esp;&esp;“林三郎为何不继续说下去?”蓝孝成自顾自地喝酒,“我也听到些风声,已故邺王之嫡次子,当今这位河间王殿下的来历……你父亲林相三朝老臣,想必知道得更多些。”
&esp;&esp;林慕远今天喝得不少,却还不至于真喝高了,手指蓝孝成:
&esp;&esp;“蓝世子不厚道。我若真知道点皇家密辛,今天当众抖落出来,过两日禁军登门寻我林三郎的晦气,可不会去找蓝世子!”
&esp;&esp;“河间王,已故邺王之嫡次子。邺王世子封号落在他兄长头上,袭爵轮不到他,邺王又丢了先祖封地。他索性投身军中,自己靠军功挣了个郡王。怎么着,还有别的说法?”
&esp;&esp;说话间酒气直冲面门,蓝孝成嫌恶地拂拭衣袍。
&esp;&esp;“想清楚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