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贾珩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老太太看着安排就是。”
&esp;&esp;暗道,如是他没记错的话,贾赦和贾琏父子,流放贵州没有多久吧?
&esp;&esp;嗯,反正……总之不会超过半集,必定大放晴雯歌。
&esp;&esp;议定庆贺之事,贾珩又问道:“怎么不见老爷?”
&esp;&esp;贾母闻言,心头微动,看向那少年。
&esp;&esp;这会儿,就连正听得众人凑趣儿听的腻歪的王夫人,都支棱起耳朵,留神倾听。
&esp;&esp;贾母说着,叹了一口气,做恼怒之色,说道:“宝玉这几天才好一些,他就督促着宝玉写检讨书,说什么等晚一些就拿给你看。”
&esp;&esp;贾珩道:“嗯,我想着宝玉也该写检讨书,等跪完祠堂,就可去学堂读书了。”
&esp;&esp;王夫人:“???”
&esp;&esp;大抵是“就这,就这?”
&esp;&esp;她还以为是说着帮着老爷升官儿的事儿。
&esp;&esp;贾珩道:“是二老爷在工部的差事,最近工部人事一片混乱,朝廷势必要拣任能臣干吏充实衙司。”
&esp;&esp;此言一出,王夫人心头一跳,终于进入正题了吗?
&esp;&esp;贾母心头也有些欣喜,忙问道:“珩哥儿,你是这么想着的?”
&esp;&esp;“等晚一些,我过去和二老爷商量商量。”贾珩低声道。
&esp;&esp;帮贾政升官儿,其实倒不难,问题贾政绝对升不得侍郎,部堂官需要廷推,他已决定运作自家岳丈冲此职位,这或许需要和浙党的韩癀或者楚党的施杰打招呼,这二者一个在倒杨之事上需得自己冲锋陷阵,另一个则算是政治盟友。
&esp;&esp;而贾政只升为一司郎中,由从五品至正五品,倒是水到渠成,几乎不费什么功夫,但郎中之职需任实务,这个差事可不是那般好做的,而且自家两个亲戚,都在工部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esp;&esp;但再高就需要运用一些政治资源。
&esp;&esp;他倒是看中了一个官职,通政司左右通政,这是个正四品官职,管着上传下达,看一些奏疏。
&esp;&esp;到了他这个地位,也需要有人在通政司帮他盯着,弹劾于他的奏疏。
&esp;&esp;而三品以下都是部推,只要和吏部的韩癀稍稍提及此事,一个很不起眼的调动。
&esp;&esp;贾母心头微喜,说道:“你们外面的爷们儿,好好商量商量也是正理儿。”
&esp;&esp;凤姐看着这一幕,不由看了一眼王夫人,见其眉梢挑了挑,似压抑着心头的一丝喜色,心头好笑。
&esp;&esp;这会儿二太太倒是不说话了。
&esp;&esp;过了一会儿,嬷嬷道:“太太,饭菜都准备好了。”
&esp;&esp;秦可卿点了点头,然后招呼着贾母用饭。
&esp;&esp;一场饭菜,用罢这之后,众人坐在一起品茗叙话。
&esp;&esp;贾珩用罢饭菜,漱了口,则去了西府去见贾政。
&esp;&esp;此刻,梦坡斋,小书房内,灯火通明,人影绰绰。
&esp;&esp;一张漆木方桌后,宝玉就着灯火,伏桉书写,束起的紫金冠下,那张如满月银盆的脸盘儿,上面见着为难之色。
&esp;&esp;此刻笔下,写了一篇检讨书,大意是讲述了事发经过,自己不知检点,与母婢调笑无状,致使金钏儿投井,而后想写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而写。
&esp;&esp;珩大爷说他没有担当,可他又能做什么呢?
&esp;&esp;贾政手中端着茶盅,低头品着,眉头紧皱,脸色难看,手边儿已放着揉成一团的纸团儿。
&esp;&esp;抬眸看着宝玉已经写好的两张笺纸,对一旁的小厮吩咐道:“去将他写好的东西再拿回来。”
&esp;&esp;那小厮顿时应了一声,然后走到书桌前,拿起一张写的满满当当的笺纸,转身递给贾政。
&esp;&esp;先前贾政就已看过一篇,显然不大满意,将其揉成一团,训斥着让宝玉重写。
&esp;&esp;贾政接过阅览,却是青筋直跳,越看越气,将笺纸弃掷于地,斥骂道:“混帐东西!作下这等没脸事来,竟还记忆犹新,付诸笔端,事无俱细,真是恬不知耻!孽畜,孽畜!”
&esp;&esp;宝玉:“???”
&esp;&esp;不是,刚才不是你说我,全无记性,含湖其辞,大骂孽畜,打回重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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