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学毕业后,爸爸和奶奶在那栋房子住了差不多两年左右,在他开始进法律事务所上班后,才搬出来独立生活,所以那时候差不多二十五、六岁。”
“结果你就不请自去,然后赖着不走了。”
绫子皱起眉头说:
“什么赖着不走,不要说得这么难听。我原本也租了房子,后来觉得住在一起比较合理,而且是爸爸提出来的。”
虽然美令有点怀疑,但并没有反驳。
绫子说的往事并没有什么问题,但问题在于一九八四年,或是更早之前。那时候健介二十二岁,所以是在认识绫子的一年前。
“你认识爸爸在学生时代的朋友吗?”
“有见过几个。”
“有现在还能联络到的人吗?”
“不知道,”绫子歪着头,“智慧型手机的通讯录内可能有电话,但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联络。因为最近都没有听爸爸提起。”
“那等一下我拿手机的通讯录给你看,如果有你认识的人的名字再告诉我。”
健介的智慧型手机作为证据,目前仍然由检察官保管。但警方将通讯录等资料备份后交还给她们。
“好啊,你有什么打算?”
“目前还不知道,但我想多了解一些爸爸的事,总觉得既然使用了被害人诉讼参加制度,如果对身为被害人的爸爸没有充分的了解,说的话也会缺乏说服力。”
“嗯……我了解了。”绫子似乎无法完全同意,但还是点了点头。
吃完晚餐,美令走进了健介的房间,旧相册放在书架的最下层,但比她想像中更薄。
翻开相册,立刻看到一张婴儿躺在被子上的裸照,而且是黑白照片。
继续翻阅相册,婴儿和一对男女的合影渐渐增加。他们应该是健介的父母。美令认识祖母的脸,不难想像祖母在年轻时是个美女。
祖父是一脸精悍的男人,身材也很壮硕。美令想起之前曾经听健介说,祖父在商社任职,经常去出差。
也有几张看起来像是曾祖父母的年迈男女的照片,美令记得之前某次听健介说过,曾祖父是九州人,之后来到东京后结了婚,但健介说,他也不太了解详细的情况。因为无论曾祖父和曾祖母都在他年幼时离开了人世。美令比较他们的长相之后,发现祖父和健介长得都很像曾祖父。
在健介读幼儿园时的照片后,有许多他的独照,但小学入学典礼时,有一家三口的合影。
美令看到相册中的一张照片时,停下了翻相册的手。因为那张照片明显和其他照片有不同的要素。
美令不认识和健介合影的老妇人。她的年纪大约七十岁左右,当时可能是冬天,她穿着厚实的大衣,围着围巾。看起来像是读小学低年级的健介穿着夹克,戴着棒球帽。
两个人身后的东西吸引了美令的目光,他们后方有许多狸猫的摆设,那是经常在商店街入口看到的陶制站立狸猫。
这张照片是在哪里拍的?这名老妇人又是谁?
美令以为还会有其他类似的照片,但完全没有看到老妇人的其他照片。在几张看起来像是读初中时期的健介照片后,只有寥寥数张高中和大学时代的集体照和生活照,然后就是法律事务所的照片。
美令想起了绫子说的话。健介的父亲在他读初中时去世,他和母亲相依为命,日子过得很辛苦。也许整天忙着打工和读书,没什么想要留下纪念的快乐回忆。
美令把相册翻回前面,因为她还是很在意那张和老妇人的合影。
她拿着相册来到一楼,绫子正在厨房洗碗。
“妈妈,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她翻开相册,指着照片问。
“原来是这张照片,我上次也看到了,但完全不知道是谁。从年龄来看,可能是爷爷或是奶奶的朋友。”
“那是在什么地方?”
“应该是滋贺县。”
绫子很干脆地回答,美令忍不住看着她的脸问:“滋贺县?为什么?”
“因为那个狸猫的摆设不是信乐烧吗?信乐就在滋贺县啊。”绫子的语气似乎在说,你怎么连这种事都不知道。
“所以这个婆婆住在滋贺县,爸爸跟着爷爷或是奶奶去找她玩吗?”
“可能是这样,但我没听爸爸提过这件事。”
美令抱着相册回到自己房间,为了谨慎起见,她用智慧型手机查了信乐烧,发现绫子说的没错,滋贺县甲贺市有一个名叫信乐的地方。
美令觉得这张照片应该和案情无关。照片上的健介看起来还不到十岁,意味着这是将近五十年前的照片。追溯到这么遥远的过去,应该没什么意义。
只不过美令还是耿耿于怀,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看这张照片时,有一种不太对劲的奇怪感觉。
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照片,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就是健介头上的帽子。英文字母的c和d组合的标志不就是中日龙队的标志吗?
她用手机查了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