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但并没有太多自卑,“您当时看我在地上乱画,就教给了我写字。”
林与闻忍着笑容,自己的无意之举竟然改变了一个少年的命运,真是天意。
“写你的名字。”谢思良说。
“嗯?”本来袁宇坐在旁边听这段故事的还觉得挺温馨,这一听谢思良说林与闻教人家写自己名字的时候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哪有人这么干的啊。
“您当时跟我说,我一定要记住您的名字,这样不论以后遇上什么事,我都算是有点人脉了。”
林与闻尴尬极了,五年前,这谢思良也就十一二岁,他也没想到自己在半大孩子面前吹的牛会有一天会被这么一本正经地说出来。
“我问您,您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谢思良笑,“然后您说因为您是二榜进士,是天子门生,是很了不得的人。”
“我也想成为您这样了不得的人。”
刚刚的气氛又回来了,林与闻欣慰一笑,拍拍谢思良的肩膀,“你已经是了。”
林与闻想了下,突然觉得有点不对,“你五年前字都不认,现下竟然……”
谢思良点头,“是,您记得您给庵堂赠的那一批书吗,我就是看的那些。”
“看的还是我给你的书啊?”林与闻更觉难过,一样的书,人家五年考中了解元,自己,哎,不提也罢。
“咳。”袁宇清了下嗓子,让林与闻正经一些。
林与闻收敛了下表情,“也难为你能在逆境中翻身了,家中母亲可好?”
“去世了。”
林与闻愣了愣,“这……”
“程大夫说她少受了很多罪的,所以,也不算坏事。”谢思良的表情有点僵硬,但是他很快振奋起来,“师父们说您吩咐过,要是庵堂里有孩子有心科举,你会负责所有的吃住费用,都走您的私账。”
“啊,是有这么一回事。”
谢思良多少有些得意,“我当时就想,用的您的钱,我必须得考上,一次就考上。”
真是争气啊。
不管怎么说,看到这样蓬勃向上的青年,林与闻心里都是很开心的。
尤其是这小子还给自己省了钱。
……
林与闻把谢思良送走后,跟膳夫说了一声,同袁宇到外面吃东西了,这几天急着破案,他都好久没吃点新鲜东西了,膳夫自打学会了做包子,可找到偷懒的诀窍了,成天就是两大屉包子,他们审案子的追凶手的拿着就走,省事又能果腹。
但要是想天天吃包子林与闻待在家里不就好了,何必跑扬州这么老远来做官!
林与闻大口吸溜着刀削面,“晚阳的信还没来,但是我估摸着他一定考上了。”
袁宇叮嘱他,“先别说这样的话,太给孩子压力了,我们等着信就好。”
“我发现你是越来越婆妈了。”林与闻皱眉。
“随便你怎么想。”袁宇根本不在意,他从胸前掏出一份书信,趁着等自己面的功夫细细看着,“天要冷了,我哥说他们已经加紧布防了。”
林与闻一边咔咔嚼着蒜,一边歪个头过去看,一般袁宇叫哥的时候,肯定说的是袁家大哥。
大哥一直上书要朝廷重视起辽东那边的女真部落,圣上嫌他烦就直接把他调到大同府了,让他亲自镇守。
这种消息对于袁家比袁家老二又升官了要振奋得多,林与闻也不知道他们家这种重武轻文的偏见到底是从哪来的,“你给大哥说我这次破案了吗,我这次肯定能升。”
“下封信会说的,”袁宇把信折好,“大哥信里说咱们这边的倭患也不容小觑,让咱们都警惕些。”
林与闻一瘪嘴,“之前他们都是小打小闹的,抢了东西就跑,追都追不上,就算你现在让指挥使警惕,我看他也不会有多警惕的。”
“是啊,扬州卫自从用义乌兵换血之后还挺受倭寇忌惮,他们从闽南那边登陆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